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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什麽課?”聲音又響了起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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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被我抓住把柄了吧?”川島袖叉著腰,腳尖神氣地點著地面。

“可惡!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啊!”高尾和成憋紅了臉。想要發作卻又礙於那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哼哼,高尾啊高尾,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打雜小弟啦!”川島袖一把攬住高尾和成的脖頸,手臂用了力氣,把高尾和成直往下壓。

“行了,我幫你們打雜還不行嗎?惡魔戲劇社。”高尾和成認命地嘆了口氣,“所以你千萬不可以和別人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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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秀德的戲劇社,高尾和成只能說這真是一個奇葩百出的地方。

原因很簡單:這裏有一個奇葩的社長。

人氣學長星野光,戲劇社的幕後大BOSS以及號稱最強的導演,最最重要的是他生得一副好皮囊。

因為帥氣,他便擁有了其它社不具有的額外權利——他可以隨意挑選社員。

數以百計的新生被學長的美貌吸引來到戲劇社,加上他本人選擇社員的眼光著實刁鉆古怪,每一個能進入戲劇社的人都有獨特的個性。

然後高尾和成不止一次懷疑,川島袖也能被看上,難道是因為戲劇社裏缺少這種級別的高挑的女生?

每次腦海裏閃過這樣疑問的時候都能被簡直摸透高尾尿性的川島袖狠狠揍一拳。

“我到底……為什麽會有這樣野蠻的女生朋友啊?”高尾和成又一次捂住後腦勺淚眼汪汪地朝綠間真太郎大聲抱怨。

“那不是你自找的嗎?”正在演算數學題目的綠間繼續一如既往的不擡頭交流,“誰在一開學就一並得罪了我和川島兩個人的?”

高尾和成憨憨地笑了兩聲:“我這不是在對你們表達友好之意嘛。”

“這種算是友好才有鬼吧?”綠間真太郎終於擡起眼瞪了高尾和成一記,“我勸你最好收斂一點。小心被川島討厭。”

——雖然按照發展看來被討厭是不會的。

綠間在心裏補了一句。

“誒——?”高尾和成不解,“啊,被討厭啊。那不是分分鐘都在發生的事情嘛。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啦。最近算是也看出了點眉目了,小袖這類的女生就是嘴硬傲嬌,其實沒有在在意,只是表現成非常非常不開心的樣子。不用太介意的。”

高尾和成得意洋洋地說道,綠間又看看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覺得川島真是好辛苦。”

“嗯?小真你指什麽?”

“沒什麽。”綠間頓了一會兒,不禁又開口追問了一句,“如果有人把川島追到手了你會怎麽想?”

“哈哈哈……追到手?把她?對川島袖?怎麽可能!她脾氣這麽壞哪裏有可能會被人喜歡啊!”高尾和成誇張地大笑起來。

“算了。當我沒問。”

綠間草草結束了和高尾和成無厘頭的談話,繼續專心於解答題。

“小真你學霸過頭了啦!”高尾和成悻悻地轉過身去,攤開作業卷一點幹勁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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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尾和成顫顫悠悠地抱著疊得高高的兩只大紙箱,穿梭在學校的體育館。

不知道戲劇社是哪來的手段,竟然有辦法讓他們籃球隊轉移到室外場地去訓練。

更離譜的是,教練竟然親自對高尾和成說:“餵,高尾。你跟著戲劇社去體育館,他們幫你安排今天的訓練。任務我已經看過了,很適合你。”

什麽情況啊!

“呼——”高尾和成吃力地把箱子放下,動作還得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小、小袖,到底還有幾個箱子要搬啊?”

“嗯……只有五六個了,不用擔心。搬完你就可以把你搬過去的那些再搬到演映大廳了。”川島袖此刻把她垂到領口的短發隨意紮了起來。

因為頭發長度不均勻,耳側的幾絲頭發垂了下來。劉海也長長了些,看上去竟有了幾分柔和。

但是高尾和成此刻卻沒有任何心情去體會好前桌的變化,在他眼裏哪怕此刻川島袖變成了女神的模樣都沒有辦法平息他的憤怒。

“什麽?!這些東西最終要搬到演映大廳?!”他睜大眼睛,幾乎要把川島袖吞進肚裏,“那你為什麽要叫我把它們一個個地從演映大廳邊上的教室搬到這麽遠的體育館來再丟回去啊!”

川島袖倒是坦然地攤了攤手,滿臉無辜:“是你的教練布置下來的任務啊,不是嗎?‘最近把你留在隊裏訓練會拖低全隊的訓練進度的’,之類的話,他沒有和你也說一遍嗎?”

“沒——有——”高尾和成咬緊著牙,生生擠出兩個字。

“啊呀,他忘記了嗎?真是的,怪不得你要生氣。行吧,混賬高尾快去快去,不要浪費時間,記得把那幾個箱子先搬過來再進行下一階段哦。手臂力量要加強呢!”川島袖撥了撥劉海,把擋住眼睛的平劉海幹脆分到兩邊,“加油喲!”她一邊還不忘惡意賣萌來氣他。

“算你狠……”這的確是教練的意思,高尾和成知道。

可要不是最近和川島袖狀況輩出,他怎麽可能會接到這種無厘頭的懲罰式訓練呢?

全部都是川島袖的錯啊不是嗎?!

這個家夥竟然還心安理得地當起指揮來……

“真是被打敗了。”高尾和成可憐地認命,把堆在角落的大紙箱壘了起來,憋了口氣,捧了起來。

再回到體育館,就看到川島袖已經完成了道具制作,正拿著被她卷成圓柱形的劇本,和社長星野光對臺詞。

“吶,小袖,我已經……”高尾和成老遠就喊了起來,聲音卻在看到川島袖伸出手指的動作以後慢慢減輕。

川島袖的臉確確實實是通紅著的。她微微偏著頭,想要向上看又不敢和星野光對視的神態。然後她的手指落在了星野光頰側,又極其緩慢地往上攀著,停在了眼睛附近,輕輕地觸了觸。

“只是對個戲而已,竟然做得那麽逼真……”高尾和成碎碎念著走近,想要問一問川島袖究竟要把東西放在演映大廳的哪個位置。

誰知道星野光笑了起來,左手捏住川島袖的肩膀,右手覆上了她的腦袋。

“你還真的是很可愛啊。”他露出溫暖的笑容,嘴裏一邊還這麽說著。

川島袖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

“餵,小袖。”高尾和成又往前走了兩步。“我東西搬回來了,要放到哪裏去啊?”

“就放在大廳後臺好了。在那之後,高尾君的話就可以繞著體育館跑圈了,據說是要在腳上綁小沙袋還是負重條的?”

回答的是星野光。他的手還留在川島袖的腦袋上,高尾和成竟還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寵溺。

——餵餵,不是吧?難道還真的被小真說中了?這個秀德的人氣學長……該不會,喜歡小袖吧?!

“聽、聽到了就快去了啦,笨蛋高尾。”川島袖的語氣明顯比平時的要軟。

高尾和成倒吸了一口冷氣,問道:“我說,小袖……你突然這麽少女地對我說話,我真的好不習慣……超級違和。”

川島袖的拳頭緊了緊,明顯是想要爆發卻硬是把話吞了下去。

“小袖,你不要逞強了。綠間弟弟就要有綠間弟弟的樣子……”

“我說,同學。”高尾和成一心只想讓川島袖放棄假裝淑女這件事,沒有意識到他的舉動戳到了一邊的星野光的怒點,“籃球社的幫忙我們戲劇社記住了。但是你剩下的訓練果然還是回你自己的社團去完成吧。你一直出現對我們的訓練影響並不好,還請你諒解。”星野光做了一個請離開的手勢,又接了一句,“並且希望你自重一些。不要傷害我的社員。”

“沒有,星野學長,這個家夥是我同學……”

“那就更加不應該這麽過分了,不是嗎?”星野光伸出的那只手還停在原地,對著大門的方向。

“那個,小袖。”川島袖想要解釋,高尾和成叫住了她,有些僵硬地笑著,“剛才,抱歉呢。因為一些事情……有點過分了。不要放在心裏啊。”然後他揮揮手,轉過身小跑著出了門。

“高尾他一直是這麽賤賤的,星野學長不用對他這麽認真的啦。”川島袖看到高尾和成跑了出去,背影有一點點落寞。

“是朋友嗎?是朋友就更加不應該傷害對方了。你說對吧?”星野光聳聳肩,指了指川島袖手裏的劇本,“我們繼續吧?”

川島袖點了點頭,擺出依偎著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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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綠間真太郎仍舊很憂郁。

他收到了兩條意義不明的短信。

分別來高尾和成和川島袖。

「FROM.川島袖:

唔嗯,綠間……

我好像傷害到混賬高尾了怎麽辦。

他看起來很難過地跑出體育館了,而且其實沒有會室外籃球場對嗎?

他是不是生氣了……好擔心。」

「FROM.高尾和成:

小真真!!!竟然還真的被你猜到了!

他們戲劇社的社長,看上去應該對小袖有意思啊!!

救命,信息量好大,這個男人絕對就是勇士啊!

不過話說真的好無趣啊……

想想以後就不能和那家夥插科打諢了,貌似會有一點點寂寞啊。

不行不行,要不我們想想辦法促成這一對吧?

反正星野光那家夥的口碑一直很好不是嗎?

嘖嘖,小袖真是賺大了啊!」

…………

他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呢?

“高尾你這個笨蛋……”

——綠間媽媽很憂郁。

☆、蜃景

作者有話要說: 海市蜃樓

是一種因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現象。

它也簡稱蜃景,是地球上物體反射的光經大氣折射而形成的虛像。

12月的更新參上!

秀德戲劇社專場(上)

下篇一月再見~

很快,川島袖他們的戲劇社的專場演出要開始了。

一旦接受了川島袖×星野光的設定以後,在邊上看著看著他們兩個一起做的各種準備也變得帶感起來了。

沒心沒肺的高尾和成摸著下巴想道。

川島袖這一陣子可以說是忙到都能咳出血。

所有角色都要串在一起彩排好幾遍,這也就意味著川島袖在自己排演之餘還要抽空跑全校通知演員就位。

雖然幾次以後,大家才驚覺明明可以用學校廣播通知(經由綠間真太郎無意間的提醒),但同樣的,要跑去廣播站的人依舊是川島袖。

連川島袖自己都弄不明白,星野學長究竟為什麽老是要把這些事情丟給她來處理呢?

“難道我看起來特別好欺負?”難得一次的和綠間真太郎以及高尾和成的午間聚餐上,她這麽表示疑問。

“噗噗噗,小袖你還真是笨啊。”高尾和成捂著嘴,賤賤地笑。

“……混賬高尾你在想什麽?為什麽這個笑聲這麽讓人難受。”川島袖白了他一眼,大口往自己嘴裏塞面包。

“這麽急?等一下還是要去排練嗎?”綠間真太郎擰開一瓶水遞給川島袖,順口問道。

“謝謝。對啊,最後一遍排練了。明天下午就要專場了不是嗎?好緊張好緊張。”川島袖感激地接過礦泉水,撫著胸口。

“沒事啦小袖,大家一定會把註意力放在你究竟是不是小真這一點上,出了岔子也沒事。哈哈哈,說不定你還可以怪小真,說‘當時在臺上的不是我,是綠間!’噗……”高尾和成妄想起來,一邊還捏著嗓子把自己的聲音壓成女生的,模仿著川島袖的語氣。

“你可以了!高尾!”川島袖把最後一塊面包塞進嘴裏,揮了揮手表示就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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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演映大廳。偌大的大廳被全校同學堵得水洩不通。

廣播站從午間就開始宣傳戲劇社的專場演出了。

憑借著星野光的高人氣,四周幾乎是全部的同學都在議論紛紛。

“聽說他們要演《朱麗小姐》。”綠間真太郎坐在第三排的位置,瞄了一眼像是患上多動癥的高尾和成。

高尾和成還是沒有停止他跪立在座椅上東張西望的舉動:“那是什麽?聽都沒有聽過。”

“J.A.斯特林堡的代表作。獨幕悲劇 。”綠間真太郎扶了扶眼鏡,“說實話他們會選這部劇我還真的是很意外。還以為戲劇社一般都會改演大家都熟知的故事。”

“比如……白雪公主?哈哈哈,不然美女與野獸也不錯。”高尾和成總算用正常的姿勢坐在了座位上,“但是話說回來,要是那樣的話星野學長就很難演了,野獸什麽的實在為難死他。”

綠間搖了搖頭,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開始了!開始了!”綠間正捏著眉心定神,手肘就被興奮起來的高尾和成撞了一記。

“秀德高校話劇社專場——《Miss Julie》。”報幕的是和星野光同班的學姐。

柔軟的嗓音一下子撫平了演映大廳的喧躁。

綠間把視線移到臺中,看到川島袖穿著不符合貴族千金設定的輕薄長裙,插|入了正在開著鬧會的仆人們。

“讓。和我跳舞。”她高高地昂著頭,脖子延展開的弧線幹凈好看。

川島袖帶了黑色的假發,此刻被松垮地挽在腦後。

星野光扮演的角色是英俊帥氣的馬夫。

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恭敬地親吻了川島袖的手背:“親愛的朱麗小姐。”他這麽說道。

這時候,四周窸窣嘀咕著的仆人們的聲音被放大。

“這個淫|蕩的女人!”

“性格乖張,結果總算是被未婚夫拋棄了。”

“是啊,被解了婚約還敢在這裏勾引讓……”

“噓!噓!她朝這裏看了!”

川島袖慢慢松開了星野光的手,傲慢地挪著步子,瞇縫著眼睛,站定在放在議論她的仆人面前。驀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她臉上:“餵,你。舔我的鞋子。”她拖長了尾音道。

那仆人臉上有一瞬的鄙夷,但很快掩飾了過去,真的彎下了腰,準備托住川島袖的腿。

“哼。”川島袖冷哼一聲,一腳踩在了那人的臉上,“算了。你不配。”

說著,她嫌棄地把腳尖在地上磨蹭了兩下,用同樣傲慢的姿態回到了星野光的身邊。

燈光漸漸暗了下來,場景被切換成了深夜。

川島袖和星野光在月色下,仍然繼續著不知名的舞蹈。

“小姐,你是時候該回去……”星野光一只手搭著川島袖的腰,另一只捏住她的手,面露難色。

“有什麽關系?反正父親不在。”她有一些不樂意,擰著眉道,“他去探親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擅自停下了舞步,星野光不由得趔趄了幾步。

“小姐?”臉被意義不明地撫住。星野光不解地擡眼,等待著解釋。

“我們聊天吧。嗯……你有什麽夢想嗎?”她這麽開了口,蠱惑一般地註視著他,清透的聲線和著慵懶,“那種……會連續出現在好幾個夜晚裏,牽繞得你睡不著覺的夢想。”

川島袖牽住星野光的手,把他帶到一邊的臺階,拉他坐下。

“夢想……好像沒有啊。但是之類的,重覆出現的夢,倒是有一個。”星野光撓了撓後腦,露出苦惱的表情。

“小姐……要聽嗎?”他沒有放開她的手,正如她也沒有放開他的。

“說說看呢?”

“我會夢見我躺在幽暗的森林裏一棵大樹下。我很想上去,爬到樹頂,去眺望周圍陽光燦爛的原野,洗劫樹上鳥巢裏的金鳥蛋。”

“哈哈哈哈,這算什麽?”川島袖誇張地大笑起來,似乎是有一些冷,她把身體挪到離星野光更近的地方,“不說過起來,我常做的夢,和你一點都不一樣啊。”她又望著他,笑顏裏帶了一點點苦澀。

“我記得昨天的夢裏也是。我爬到了一根柱子的頂端,坐在那兒似乎無法下來,但是我沒有勇氣往下跳。我實在抓不住了,渴望能下來,但是我下不來,心裏總不得安寧。在我下來,在我回到地面之前,永遠不得安寧。我一旦回到地上,就非要進到地裏去不可。”

她悲傷地絞弄著手指,把她的和星野光的糾纏在一起。

“吶。”她低下了頭,註視著兩人的手,“你再說些什麽吧?”

星野光也垂下眼,更加用力地握住川島袖的手,像是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心:“我給小姐講一個故事吧。”

燈光暗了下來。

綠間隱約能看到更換布景的影子。

“高尾?”身邊的人神情嚴肅,緊緊盯著舞臺的位置,像是要看穿些什麽。

“小袖是可以露出那種表情的人嗎?”高尾和成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偏過頭,“那種感覺的滿足,和那種感覺的悲傷……”

“所以星野學長大概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特別重用她吧。川島演戲很棒。”

燈光重新亮起來,暖色的棕光環境,似乎是進入了回憶的戲份。

裝扮明顯變得更加少年了一點的星野光,在臺上演著偷偷註視著被關在房子裏學習這種技能的川島袖的角色。

騎馬的、拉小提琴的、禱告的……她做的一切,他都悄悄在邊上跟著。

他所有的舉動都配上了帶著愛慕的旁白。

“嘶,真酸。”高尾和成撇著嘴,“雖然星野學長是很帥沒錯,但這種癡漢一樣的尾|行行為……真的好讓人難受。”

“……”綠間瞥了他一眼,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劇情太矯情的原因他才反應這麽大。

——要是他知道川島喜歡的是他,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

綠間聽到川島袖在這時候苦笑了兩聲。

“這麽巧合……?”他不由嘟囔著。

“小真你剛說什麽?”

“沒有。你專心看劇。”

川島袖自嘲的表情還停留在臉上。

“母親……”她遲疑著開了口,“母親她……從小就把我當做男孩子來教育。”蔥白的手指撫了撫自己的裙擺。

高尾和成這才有一點理解,在最一開始感覺到的違和感是什麽。

莊園的千金,怎麽會有這樣簡潔合身的衣服呢?那種設計,明明是為了方便行動特意做的。可是在追求奢華的貴族小姐當中,便利是最不需要被考慮的設計因素。

所以……

“我在最開始,甚至都沒有辦法確定我究竟是男生還是女生。”她把臉埋在手掌裏,指縫間露出驚恐睜著的眼睛,像是回憶到什麽可怕的東西,“我從最一開始就接受了全面的,幾乎只有男生才需要接受的教育。在莊園裏幹著男人的活。扮演著徹底的男人……但是我做不到啊。那麽龐大的工具……我沒有辦法……”

說著說著,川島袖的肩膀顫抖了起來,她擡起頭,露出泛著波紋的眼睛,無助地看向星野光:“我穿著筆挺的男裝,胸前卻一天天地隆起。我試著使自己強壯,身體卻沒有辦法變得堅硬。我只能是一個柔弱的人,一個廢物……母親她,很討厭我……”

“然後……有一天,我終於被允許穿上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向往的白色蕾絲裙,我終於抱住了爸爸從媽媽手裏奪回來的布娃娃,但是,我的家沒有了……”

她剝開傷口,拉出她最害怕的過去。終於失聲大哭起來。

那種化不開的痛處彌漫在空氣裏,連高尾和成都覺得胸口好悶。

“是小姐的母親……”

“對。”川島袖打斷了星野光的話,“是她。父親要求她和他結婚……很諷刺吧?我的母親,拒絕參加和父親的婚禮,她就這樣任性地不要名分,任性地生下了我,然後,在發現我並不是男性以後失望,之後再也不允許我作為一個女性生存。”

“莊園差點被她毀掉。她要女人幹男人幹的活,而男人去做女人做的事情。”川島袖越說越激動,甚至站起身來,伸著食指指向空氣,“在父親終於忍受不了她的胡鬧,讓一切回到常態,並且希望以他們遲遲沒有進行的婚禮作為一切終結的時候,那個狠毒的女人,放火。她燒了我們的莊園。”

星野光怔忪地仰著頭,和她對視著。

“她的情夫……出資重建了莊園。”川島袖的語速慢了下來,她跌坐回臺階,瞬間沒有了力氣,“父親得知真相,開槍自殺,未遂。然後母親她……”川島袖頓了頓,回望著星野光的眸子帶著陌生的冷漠和狠戾。

她說:“教會了我不要相信男人。全部。”

高尾和成突然像是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臟在動。

☆、極光

作者有話要說: 極光(大氣發光現象):

是由於太陽帶電粒子(太陽風)進入地球磁場,在地球南北兩極附近地區的高空,夜間出現的燦爛美麗的光輝。在南極稱為南極光,在北極稱為北極光。

秀德戲劇社專場(中)

對不起我沒有寫完這劇QUQ

(稍有改變劇情順序)

演映大廳裏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氣凝神,被川島袖的眼睛鎮住了魂。

“所以小姐。”星野光卻笑起來。溫和的笑顏讓川島袖神色一怔,“您上一次當眾戲弄我,也和這種心情有關系,對嗎?”

川島袖沒有回話。

不久之前,她也從人群中抓出星野光,讓他陪自己跳舞。

只是音樂還沒有過半,她就粗魯地甩開他,兀自拉過一個年邁的園丁跳了起來。

硬要說,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打算。

只不過……看不慣他的那副嘴臉罷了。

“我不喜歡。”川島袖斜睨著星野光,“我不喜歡你露出那種對我把握十足的表情。”

“那是因為……”

“而且。”川島袖根本沒有打算讓星野光說下去,“你之後轉頭就走又是什麽意思?”

“小姐……”星野光挽著笑,垂下頭,右手抵住自己的額頭,哭笑不得。

“還有。你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那次以後我又去找你,你和廚娘,那個賤|人,在背後議論我什麽?”川島袖走出兩步,驀地轉身,咄咄逼人,“仆人們的聊天永遠不乏這樣的話題吧?什麽,我在婚約解除之後就更加無所顧忌。什麽,我是一個瘋子。你難道敢說你沒有這般評價過我?”

“那是我未婚妻……”星野光面露難色。話語哽住了喉,他再也說不出話。

“看吧,讓。果然你也是這樣的。你和那群低|賤之人,沒有分毫不同。”

燈光又漸漸暗下來,融入黑色幕景當中的,是川島袖受傷又自嘲的顏。

“總覺得……小袖那家夥,是不是太入戲了一點?”高尾和成盯著舞臺,覺得自己好像也被代入了情景。

這次的場景是星野光和另外一個高二女生。

“親愛的,你在做什麽?”星野光一把抱住那個女生,手掌停留在她的腹前。

女生臉上掠過一抹甜蜜,但很快變作的嫌惡:“是她。她要我給她的狗做草藥。”

“狗?”星野光吻了吻女生的側臉,“說起來,她還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被解約的呢。”他松開了女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為自己酌了杯紅酒。

“你知道?”女生被吸引了註意,停下手中的活,挨著星野光,饒有興致。

“嗯。”他擡手用唇抵著杯緣,“那天,她和她未婚夫騎馬出去,我也跟著。她的狗被一只公狗吸引了過去,她就打。而且還是用藤條抽。”

“這和她未婚夫有什麽關系呢?”對方問道。

“她未婚夫下馬阻止她,卻被她逼著學著狗跳過藤條,跳過了還用藤條抽他的後背。”

“哈哈,然後就被折斷藤條,抽了一巴掌,解除了婚約?”

“是啊。她絕對是瘋了。”

“讓。”川島袖突然從門外闖了進來。

星野光鎮定地放下酒瓶,女生也起身繼續搗鼓起草藥來。

“陪我兜兜風。我想劃船。”不由分說,川島袖就把星野光拉了出去。

“小姐。”星野光跟著川島袖的腳步,走她得很快,“小姐。”

“小姐、小姐的煩死了!”川島袖雙手緊攥著裙擺,慢慢停了下來。

星野光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體扳正:“您到底怎麽了?”

川島袖凝視了他一會兒,看起來似乎平靜了下來。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川島袖抓住系在星野光領口的領結,把他的頭拽得離自己很近,“你有愛過嗎?”

“我們之間不談這個字。”星野光很快把川島袖往外推,別轉腦袋,不再看她。

“讓,讓!”川島袖繞去星野光的面前,迫使他看著自己。

“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你知道嗎?”星野光回視著她,眼底的溫柔怎麽都抹不凈。

“你也是。”川島袖還想說什麽,但成對的兩個仆人打鬧著跑近他們。

他們撲倒在地上,嬉笑著。

“跟我走。”星野光拉住川島袖的手,跑去了後臺。

再一次更換場景。

星野光在石階上坐下,捂住眼睛有一些痛苦。

“你怎麽了?”川島袖發現了他的異常,仰著頭想查看星野光的狀況。

“只是……眼睛有一點……”似乎是灰塵迷住了眼睛。

“讓我幫你。”川島袖一條腿跪在了星野光的大腿上,柔若無骨。

“不用了……”

“照我說的做!”川島袖左手搭在星野光的側臉,右手卻撫上了他的後背,“你在顫抖,讓。想你這樣魁梧的男人……”

“朱麗小姐!”

“這樣健壯的臂膀……”

“朱麗小姐!”

“坐著別動!”

川島袖用手裏的手帕,輕柔地擦拭著星野光的眼周。

“親吻我的手向我道謝。”星野光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麽痛苦了。川島袖向他伸出手,那個笑容讓人沒有辦法抵抗。

“聽我說——”

“親吻我。”

“你聽我說——”

“親吻我……”

“聽著,這是你咎由自取。”星野光推開川島袖,站了起來。

“咎由自取什麽?”川島袖往後倒退了半步,但很快站定,高傲的仰著頭。

“二十五歲還當自己是個孩子嗎?小心玩火***。”星野光一步步逼近,然後他擁住川島袖,親吻著她的脖頸。

臺下噓聲一片。

叫著“在一起”的呼聲從稀稀落落,也變得整齊響亮。

“規矩點!”川島袖用眼神止住了星野光的動作。

“你是做戲還是認真的?”

“認真的。”

“你入戲太深,那就是危險所在。”星野光表情嚴肅起來,“我厭倦做戲了。請允許我回去工作。”言畢,星野光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讓!”川島袖追了出去,捉住了星野光,“回答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

星野光指尖一顫,回過頭認真地註視著川島袖:“我說了,我們之間不談這個字。”

“但是我曾因為得不到想要的女孩而痛不欲生。”

“是誰?”川島袖追問。

“我不會告訴你。”星野光別開腦袋。

“那我以平等的朋友的身份問你呢?”川島袖看起來快要哭出來一般。

星野光沈思了一會兒,悲傷地深深望著川島袖:“你。”

“……不可能。”川島袖搖著頭,難以置信。

“我也覺得。”星野光捂住額頭,苦笑著,“小姐是忘了我和你講的故事了吧?”

那個……充滿了愛意的故事?

沒有給兩個人更多思考的時間,一條長長的隊伍往他們的方向唱著歌行進著。

“快走!”星野光牽住川島袖的手,“不能讓他們看見我們在一起!到我家去。”

“不,不可以!”川島袖試圖把星野光的手撥開,卻被對方捏得更緊。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快走!”

他們跑到了房裏,鎖緊了門。可房門卻被狠狠敲打著。

川島袖無助地看向星野光,卻沒有得到任何回覆。

星野光從懷裏掏出槍,槍口對準門口,只要有人闖入,他就會一槍殺掉他。

“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川島袖把星野光的□□對向自己,她張開嘴,要星野光按下扳機。

敲門聲更加劇烈,然後在片刻過後忽然不見。

舞臺上被穿著下人服裝的仆人們充滿,所有人都開始唱跳歡呼起來。

“這……算什麽啊?”高尾和成看不明白,“為什麽仆人開始唱歌跳舞了?”

綠間擡手抿了口水:“安靜點,看下去。”他朝高尾和成道。

這一交流害得高尾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麽。

星野光和川島袖突然走了出來。

川島袖慌張地抓著星野光的手:“讓,我們要怎麽辦?”

“逃跑。到瑞士,意大利湖區,你還沒去過。”星野光在雜亂的地上撿了些什麽,對川島袖道。

“那我們做什麽?”川島袖看著星野光走來走去,似乎很忙的樣子。

“我會開一個酒店,全一流設施。那才是人生!總是遇見新的面孔,新的語言。沒有一分鐘郁悶發慌,汽笛悠揚的火車,穿梭忙碌的巴士,還有櫃臺閃閃發光的金幣。那才是人生!”星野光手裏拿著一瓶紅酒,神采奕奕。

與他截然不同的是茫然又局促的川島袖。

她嘴裏不斷發出疑問的語氣,卻什麽意見都發表不出。

“我呢?”她終於問出口。

而星野光則更加愉悅,他說她會是女主人,一按鈴就會有成堆的仆人服侍。

川島袖搖搖頭:“不,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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